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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乐】刺02

 竹马破镜重圆（还没圆版）

  

  

  

  

  （二）

  

  “从实招来吧李狗，我要听到每一个细节。”

  李帝努眼神一瞥，对面的人赔着笑猛灌一口花里胡哨的鸡尾酒，把快跳出嘴的话又全咽回肚子里。

  

  他们的故事很漫长，很平淡，甚至很烂俗：初中就相识的好友，互相暗恋又不敢开口的错综关系。他们认识了十多年，这三年是最长的一段分别。

  

  

  

  

  大学某个假期的晚上趁着天气好散步，李帝努的沉默很突兀。钟辰乐在背后捏着他的肩摇头晃脑，哎呀哎呀，小狗今天心情不好。

  如果你有一件想做了很久一直放不下，感觉不做你会惦记一辈子的事，但是你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身边的人，你还会做吗。李帝努憋了一路的话说的磕磕绊绊，表情却是少有的严肃。

  钟辰乐眼睛一弯，一步两步跳到李帝努面前歪歪头，笑眯眯看着他犯别扭：“小狗知道我的，想做的事不论如何一定要完成。不管代价是什么。”

  “…我知道了。”嘴抿得紧紧的。

  

  好像是为了让李帝努莫名不开朗的心情好一些，钟辰乐插科打诨，一百多米的路笑话都讲了五个，另一个人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心底蹿起一股无名火，钟辰乐仗着李帝努平时他说什么都听就打算训他，“有事儿就直说呗，我嗓子都说干了你好歹给点反应嘛。”

  正好是没有灯的小路，四下无人的静谧时刻，李帝努只是愣了几秒就拽过钟辰乐，双唇狠狠撞上他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牙好痛。钟辰乐自觉闭上眼睛时想到。

  

  亲个嘴怎么像打了一架一样，停下来时两个人都气喘吁吁。钟辰乐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握住李帝努的小肉手湿湿软软，力气倒是不小，捏得他都有些痛了。

  李帝努用空着的手拍拍他，双眼明明掩在过长的刘海下，他却快被距离过近的两团火焰灼伤。

  一直都喜欢你，辰乐啊。

  

  被表白的人笑得牙不见眼，小手在裤子上蹭蹭擦干从刚刚就冒了满手的汗珠，又拨开李帝努碍事的刘海。“真的吗，小狗可不能骗人哦。”

  皱皱鼻子摆出副惨兮兮流浪狗模样，李帝努知道钟辰乐最看不得他这样：“明明从来没骗过辰乐，哦，哄你喝水的时候除外。”

  

  钟辰乐从小就不爱喝水，嘴唇都干裂起皮了还只是舔舔就算一切安好。自诩上海铁男人的人连唇膏也不愿意擦，上下唇总有一个地方被撕得渗着血珠。大男人擦什么唇膏嘛，那点痛和血算什么！钟辰乐逻辑自洽得不行。李帝努为逼他每天多喝两口水简直是呕心沥血，嘟囔着钟辰乐头上那蓬干草就是因为得不到灌溉才会干成那种匪夷所思的模样。

  所以李帝努包里总是备着两个水杯，一杯是普通白开水，一杯是各种好喝又补水的饮料。夏天是加冰的蜂蜜百香果，冬天是暖和的红枣桂圆，杯盖上还画着钟辰乐张牙舞爪的大字：钟辰乐专用。

  

  钟辰乐在回忆里笑眯了眼，另一个人见怪不怪，握着他的手使了些劲，拽他回到现实。

  “怎么了呀我们狗狗。”语气蘸了蜜，在每个尾音滴滴答答落到脚边。

  李帝努只是盯着他，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他腰肢，猛然一发力就把他拥入怀中。钟辰乐怕痒，呼吸打在颈边又忍不住咯咯笑开，带着两人身体一抖一抖。

  不爽的咕哝从耳后传来，他安慰着一下一下梳着乌黑柔顺的发丝，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挂在李帝努身上，就靠着腰间的手臂保持平衡。

  半天没得到回应，李帝努张口就咬在他肩头，虎牙隔着夏天薄薄的t恤磨得他心痒。倒是不痛，是为了逗狗才大呼小叫着肩膀被咬穿了要李帝努赔钱云云。

  

  又抱着闹了一会儿都累了，钟辰乐才终于肯好好把脸埋进近在咫尺的颈窝，大口呼吸小小空间里流窜的熟悉沐浴露香气。还是蓝色盖子那一瓶。他得意极了，没人比他更了解李帝努。

  清清嗓子腰上的手臂就意料之内的一下绷紧，钟辰乐觉得这人形大狗简直好懂得要命，“李帝努，李小狗，你听好了——”

  

  小狗怀里的猫液体一样从臂弯里流出去了，李帝努还愣着，就被扯着跌跌撞撞跑到昏黄路灯下，乖乖任灯光从柔软发顶倾倒到他脸颊，睫毛投下两片颤动的倒影。

  钟辰乐爱惨了他这幅软乎乎的模样，双手不自摸上他脸蛋面团一样搓扁揉圆，嘴里乌卒卒念叨着些飘着波浪号的语气词。

  

  “钟辰乐，你再不回答我就 唔…！”

  

   气结的话被尽数堵回心里，钟辰乐嘴唇甜甜的，刚刚怎么没尝出来？他的心快被糖分塞得爆掉。

  第二次接吻明显熟练了很多，柔软的小舌轻轻扫过嘴角的瞬间他连脚趾都绷紧了，一下按住故意使坏的人后脑，重新掌握主动权。

  

  本就被高温蒸得稀薄的空气又被两人分食，钟辰乐喘不上气来，眼角都泛着湿润的红，看着同样胸口起起伏伏的人扬起大大的笑脸。

  李帝努晃眼间望见黑夜中的太阳，他自愿成为这光亮的信徒。

  

  “我也喜欢你，我的小狗。”

  

  太阳在他额头印下湿乎乎的印记。

  

  

  

  

  

  

  那天晚上两个卧室直到凌晨才陷入黑暗，手机屏幕明明暗暗。其实也没聊什么，只是两个才互表心意的人腻乎着不愿意进入可能没有对方的梦境。

  

  「是什么时候，那个，喜欢我的呀」别别扭扭一句话后面还要跟着掩饰羞涩的猫咪表情包三个。

  李帝努在屏幕另一端笑眯了眼「不是说了么，一直都。」

  

  然而猫是何等骄傲的生物呢。不会主动跳进你怀里，还要咪呜咪呜责备你看不出它心意还不过来抱它。

  

  「呀呀，这样可不行！」

  「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了，不然不算数！」

  

  「嗯，见到你的每一天，载你上学的每一天，哄你喝水的每一天，认识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很喜欢辰乐，给你写的每一张纸条每一封信其实都想说很喜欢辰乐。」

  「辰乐满意吗？」

  

  「…满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别说了」

  

  

  钟辰乐感觉脸颊烫的快能煎鸡蛋，一骨碌从床上翻身下地，拍拍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从书柜底抱出被当宝贝珍藏的礼物盒，不算大的盒子一打开里面白花花的纸条就满得往外冒。这里面的一字一句，都属于李帝努。

  

  

  第一次见面是在初中，同校，同班。李帝努性格稳重乖得不行，也耐不住皮孩钟辰乐一眼就看上他，老大哥一样揽过他的肩宣布：“以后一起玩吧，我请你吃零食！”

  再稳重的小孩也是小孩，两人上课传过的纸条不比别人少。十一二岁的小孩世界简单得很，被老师逮住当着全班面念出来的内容也不过是“你今天穿的好丑”。钟辰乐因此闹了好一阵别扭，李帝努每天嘘寒问暖捶腿捏肩了小一周才高抬贵手放过他。一学期后他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套衣服好像再也没出现过。

  高中居然还是同校，李帝努理所当然进了重点班，钟辰乐艺术生一个，每天除了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被李帝努载到学校见面的时间少的可怜。不是没想过让自家司机先带他去李帝努家接人再送他们去学校，然而李帝努听了只是瞥他一眼，语气淡淡的：“你能每天早起五分钟吃早餐再说吧。”

 

  好吧，自行车也行，屁股痛一点而已。

  

  写小纸条的习惯没丢，只是从比谁扔得更准能砸中对方的头（其实只有钟辰乐在干这个事儿）变成了亲自到别的班跑一趟。高中生的烦恼不外乎考试成绩，山一样的课业，暗恋的人，钟辰乐话多又闲不住，细细碎碎念叨了一张又一张纸，隔几天就上楼一次。李帝努的同学都习惯了时常出现的这颗脑袋，看到他在门口东张西望的脸就有人大喊，李帝努，找你来了！

  相较之下李帝努回的少，主动写的更少。理科男强迫症一样列着123回答他上一次纸条里的抱怨。有时候李帝努会趁着早晨接人那段时间把纸条给他，钟辰乐还没睡醒，塞进口袋的纸条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一丝不苟地叠成个小方块，不像他每次从草稿纸空白处撕下来的东西一样奇形怪状。

  

  被风吹醒了些，钟辰乐盯着李帝努发丝翻飞的后脑勺出神，“昨天问你的问题，快点回答我。”

  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着。这家伙是真要备战奥运了，带了个人还骑这么老快，钟辰乐在心里把这肌肉发达的狗骂了一百遍。

  “喂，别装傻，他们都说你跟7班那个女生最近可暧昧了，你不会真喜欢人家吧？”小手戳上李帝努腰间感受发力时绷紧的肌肉，钟辰乐说到底还是有些羡慕这人的自律。

  “你要喜欢就直说嘛，哥帮你追！”说得倒是慷慨大义，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仅比李帝努小几个月，还同样是个经验为0的菜鸟。

  

  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李帝努接下来一路都没再回钟辰乐一句话，闷着头往教学楼冲。他有点莫名其妙又觉得好笑，在后面扯着李帝努书包上一晃一晃的带子一声声喊他，哥，哥，我错了，原谅小的吧。

  这招果然管用，快分开的时候李帝努猛地转过身来，吓了他一大跳。“回在纸条里了，自己看去吧。”说完就一步并两步蹭蹭往楼上走，留给他一个下颌紧绷的侧脸。

  

  坐在座位上打开那张纸条，钟辰乐一下就笑开了。

  纸条上的字体很清秀，第一行工整地写着，关于你上一张纸条的回复：我不喜欢她。

  下面是用序号标着澄清证明，一共4点，满满当当4段话。

  

  

  大学把楼上楼下的几段楼梯变成几千公里，他们就用更长的文字来弥补。一页，两页，三页，李帝努喜欢睡前躺在床上仔细揭开信封花里胡哨的封口贴，从“见字如面”到“辰乐 xx年x月x日”，一字一句缓慢咀嚼，比研究那些复杂的数学题都认真好多倍。

  钟辰乐总骂他每次回信太慢。挨个回答你这个麻烦精的问题很耗费心力的，李帝努发过去的语音尾调上扬，勾得钟辰乐心痒就又舍不得说他，在聊天框里一连轰炸几十个猫咪出拳表情才算罢休。

  

  舍友看到过几次李帝努桌上没看完的信，惊讶当代大学生还有他这种靠写信交流感情的人。

  

  “陪小孩玩儿而已。”李帝努回答得随便，语气却是腻死人的甜蜜。

  

  

  

  

  

  

  “啧啧，没想到你年轻时候那么会玩呀，还搞情书这一套。”

  清吧里只有简单舒缓的音乐和人们小声交谈的声音，李楷灿揶揄的话显得格外炸耳。李帝努喝着酒滋润为讲故事使用过度的嗓子，看也没看抬手就精准的在李楷灿手臂上一拧，警告他小声点。

  李楷灿痛的脸皱成一团又不敢发作，揉着被掐痛的地方狠狠盘算待会让欺负他的人把酒钱全付了，“听着还挺甜蜜的。后来呢，你劈腿了？闹成这样子。”

  

  没人接话，李帝努望着喝空的酒杯出神。剩下的冰块肉眼可见地缩小，再缩小，指尖划过杯壁细细密密的水雾，凝成迷你的人造雨幕。水珠接二连三滑落，再滑落，在木桌上洇出圈冰凉的潮湿。

  

  潮湿，是了。他现在的心就是很潮湿的，沉重的在胸腔中跳动。钟辰乐早就不再出现在他梦中，变成一小块坚硬的回忆被五花大绑在心的最深处。现在，那锁链生锈了，断裂了，石头似的东西咕噜咕噜滚出来，带着青苔和水渍，滚到最显眼的地方耀武扬威着。

  他太久没见到太阳，忘记了自己分明连细胞深处都在叫嚣着渴望。他不能也不愿意丢掉这一小块回忆，时隔三年又把自己摊开在强烈的日光下，晒干了水汽，晒软了手脚。

  

  

  

  “我们没在一起过。”

  李楷灿差点被刚送进嘴的花生呛到，砰砰拍着胸口顺气一边用最大音量的海豚音攻击李帝努耳膜：“什么玩意儿？！那么你们这亲来亲去书信传情的算怎么一回事？”

  

  作为故事的另一位主角，钟辰乐没少思考这个问题。那些亲吻，那些缱绻暧昧的文字，到底算什么？

  

  先表白的是李帝努，拒绝他的也是李帝努。看到手机上的「我们再考虑考虑吧」几个字，脚底的地面好像一下子裂开并试图把他吞噬，身体里血液缓慢流向四肢的声音都好像放大了几千倍，大脑却一片空白。

  

  「？你认真的？」

  「李帝努」

  

  过了好一会才收到回复，钟辰乐发誓这手机离被扔出窗外只差那么两秒。

  

  「辰乐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五分钟到你家，见面再说吧。」

  

  钟辰乐在床上翻来覆去十五分钟并把所有玩偶都踢下地后才趿着个拖鞋走到一楼打开家门。李帝努的信息几分钟前就叮铃叮铃响个不停，他只从亮起的屏幕瞟了一眼最后那条。

  「辰乐…快出来吧，好热。」

  晒死他算了，钟辰乐翻着白眼，脚步却不自觉加快了些。

  

  李帝努站在花园大门外面，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热得烤死人的阳光下像杯冰凉清爽的苏打。

  慢悠悠晃过去，故意慢慢开门的时候铁门发出拉长了的尖锐呻吟，钟辰乐听得心烦，任它大开着走到那人面前站定。

  

  “解释吧。”

  李帝努叹了口气，他心里的火一下就噼里啪啦蹿得老高，“你有什么可叹气的，拒绝我的人不是你吗？还说什么一直喜欢我，刚表白一周就移情别恋了是吧。”

  

  他等了一周，李帝努什么表示也没有。除了两人比之前更黏糊了些，他钟辰乐连个名分也没拿到。黄仁俊安慰他，说不定人家就在等着你主动提呢，他先表的白，礼尚往来嘛。

  “就你俩这状态，我还以为新婚夫妇呢。”黄仁俊原话是这么说的。

  

  行，那就他来。他也早就等得心痒，第二天一早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心一横眼一闭就把早就在聊天框里躺着的话发送出去。下一秒手机就被扔回床上，跌跌撞撞跑回浴室的脚步声听上去特别狼狈。

  吹头发的两分钟简直是煎熬，回房间的路上他又有些痛恨男生头发短干得快，不然还可以拖更久。

  

  「在一起吧」

  「我们再考虑考虑吧？」

  他站在床边，一切仿佛静止。

  

  

  

  

  

  “没有不喜欢你…”

  不是的辰乐，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担心，很担心，作为朋友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分开。可是作为男朋友，我怎么做才能保证一直让你满意，不会离开我呢？ 

  “是因为我离不开你。”长篇大论的心里话都涌到嘴角了，却只有这几个字能发出声音。

  

  钟辰乐眼睛瞪得不能再大，因为震惊而拔高的声音都有些抖了：“离不开我你就拒绝我？？这是什么逻辑啊你告诉我？”

  

  “我们可能做朋友更合适吧。”

  不是的，告诉他啊，我想做你男朋友。我只是惶恐，太惶恐了，一想到吵架分手以后就会变成陌生人甚至被你讨厌，心就痛到只能蜷缩着倒在地上大口呼吸。不在一起就没有这种可能了对吧？但是从来没有，也不可能不喜欢你。

  

  “…明明是你先亲上来的。”

  钟辰乐声音里的哭腔让李帝努从思绪里猛地抬起头来，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爬了满脸。

  慌忙伸出手要替让人拭去那些不断往下掉的泪珠却被一下子打掉，啪的一声，他的心里好像也有什么在那一瞬间破裂了。

  

  “不用那么虚情假意，”钟辰乐吸着鼻子，手背使劲擦过眼角，白皙的皮肤一下就泛起大块粉红，“既然不喜欢我还做这么亲密的事干嘛。”

  

  “轻点…”李帝努话还没说完就被钟辰乐瞪了一眼，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等了一会李帝努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被误会，“不是的，我是喜欢辰乐的…”

  “那你告诉我，喜欢我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钟辰乐不耐烦地再一次打断他。

  

  李帝努盯着他居家短裤下露出来的那截白得发光的小腿想了五秒，赶在钟辰乐再一次发火前开了口：“因为，朋友很难绝交，但情侣很容易分手，我不想和你分开。”

  钟辰乐向来转得很快的脑子一时间竟组装不出一句话来回应，看着李帝努认真的眼神张了张嘴，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短短一句话。

  “李帝努，你真是好样的。”

  

  花园铁门再次发出尖锐的呻吟，只是变得短而急促，哐啷一声把难得大呼小叫的人关在门外。

 

  

  

  

  

  

  

  

  

  

  

 

  这篇码了两遍，因为我第一次不小心把快写完的草稿删了…第二次写来写去还是不满意改了很多，所以现在才发出来TT

  其实李诺就是觉得当朋友至少不会像情侣分手一样老死不相往来，没办法接受再也不见面不说话，有一点这种可能性都很难接受，其实内心特别想和辰咯在一起…感觉完全没把他的纠结写出来呢哈哈^_^

 

  感谢阅读！